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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一名自闭症孩子被19名家长联名“赶”出校门

来源:悟养生    阅读: 280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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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孟重复性地回头,明亮的眼睛穿过校门、看着渐渐“缩小”的教室。同学们还在上课,老师黑板上的数学题还没有演算完,他的橡皮好像丢在了哪个角落……

深圳一名自闭症孩子被19名家长联名“赶”出校门

每次李孟回头,郝楠都用力地拽一下儿子的手,把他拉回到校门外的世界:那里有欢乐谷,有世界之窗,有车水马龙,有人来人往,可是李孟的“世界之窗”从一出生就被关上了。

他患上了自闭症,也叫做“孤独症”。

“妈妈,我想回学校读书。”李孟费力地从口里说出这句话,郝楠听着这句话,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,但她最终没有回头,拉着孩子往家里走。

因为患有自闭症、无法自律自己的部分行为,校方在让其试读一个学期后,勒令李孟退学,几十名家长甚至联名要求校方将自闭症儿童拒之门外,否则会采取“不客气”的手段。

李孟并不知道,自己何时还能返回学校,何时能融入那个有利于康复的“群体”。

不准进教室他就从后门偷偷进去坐在最后一排

深圳。宝城小学到宝安区人民医院家属院这条路,正常行走只需要10分钟。

9月4日,郝楠带着被学校拒之门外的自闭症儿子却走了“很久”。

郝楠说:“天气真好,可是心特别冷,感觉那条路怎么走,都走不到尽头,看不到终点。”

早晨,作为护士的郝楠还没有换下夜班,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工作。

“不是说了不要再来上学了吗?你儿子现在在学校门口,你赶紧过来接他,否则出了事情我们付不了责任。”

郝楠握着电话,听着。电话那头是儿子的班主任蔡淑莲。

一路小跑,郝楠赶到学校,看到儿子被老师安排到了“护教室”里。不大的护教室里李孟一个人坐着,他低着头做着从家里带来的试卷,字迹清晰。他时而用双手托着头,像在思考。

患上“孤独症”的儿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,没有反抗吵闹。郝楠难以抑制自己的悲伤,眼泪“哗”的一下涌了出来,几名教工只说了一句“真的挺乖的”,就也红了眼睛。

李孟已经很懂事了,他不会悄悄躲起来让妈妈找不到,抠插座眼儿这样危险的事他也不会去做。

但这已经是自8月27日以来,李孟第四次被拒绝走进教室听课了。

老师不允许李孟走进教室,他就一个人偷偷地从后面进入,坐在全班最后一排听课。

学校决定不给他发新的课本,希望能让他回家。没有课本,郝楠就给儿子借书,让他能继续听课。

学校于是搬走桌椅。没有桌椅,郝楠叫儿子站在最后一排听课,他一个人,靠着墙壁,站得老直,像一朵蘑菇。

但最终,学校还是将他“请”进了一个人的护教室里。这次,郝楠再也没有办法了,她牵着儿子的手,孤独地从校园里消失了。

用郝楠的话说,犹如见到了光明,又被推向了黑洞一般。

此前,班主任蔡淑莲已经多次告知郝楠,今年学校不能再接受李孟前来读书。

谈及到具体原因,宝城小学校长林喜瑜说:“他是自闭症儿童,根本无法自律自己的行为,上课会扰乱纪律,且年龄已经达到了15岁,与小学五年级的年龄、身高都不相符。”

林喜瑜认为,学校没有专业的自闭症教师,无法教授其课程。

家长联名

拒绝自闭症孩子入学

而更为严重的原因是家长们的一次“逼宫”行为。

9月7日,19名家长,联名签署了一封反对自闭症儿童入学的签名信送到了学校。

信中写道:“我们是宝城小学六(5)班的家长,上学期,班里忽然转过来一个自闭症孩子。我们的孩子回家后跟我们提起,说他不遵守纪律,不讲卫生,同学都不敢靠近他。”

家长们在信里称,去年与班主任蔡老师沟通过,当时得到的答复是:“让他只待一个学期。”但开学后,家长们“惊愕地发现这个自闭症孩子还在班上”。

“我们作为家长,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……自闭症是一种疾病,对于这样的孩子,国家是有特殊学校的,为什么要安插在我们这样的学校呢?……我们请求,为了孩子,也为了那位自闭症孩子,还全班同学一个轻松的学习环境……”

在班主任蔡淑莲出示的一份家长联名信中,记者看到,信中要求学校要“遵守承诺”,不要再让李孟到班上来。

在联名信上,全班45名学生中有19名学生的家长签了名。

此前,甚至有家长拨打了当地报社的电话,一名何姓家长向记者怒吼:“现在没有攻击行为,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攻击行为!”

这名家长认为,自闭症孩子的相关问题是社会的责任、是自闭症孩子的家庭的责任,不能把不好的影响转嫁到其他孩子身上。

“我只有一个要求,不要再让他影响或伤害我的孩子了,不然我绝不客气!”何姓家长说完这句话,便挂断了电话。

郝楠说,我是单亲妈妈,一个人带着李孟不容易,他已经患上了“孤独症”,在他的世界里,缺少了太多的爱,难道家长们不能再给他一点爱么?

此后,郝楠想去见见签名的19名家长,“甚至想过求求他们”,但班主任蔡淑莲表示:“不能再影响其他家长了。”

“你要学会自己洗衣服煮饭

否则妈妈死了

你就和乞丐一样了”

手指轻巧地跳跃在黑白琴键上,身体随着旋律轻轻摆动,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。

李孟的钢琴已经弹到了7级,他难过的时候,就会自己走到钢琴前,整理好衣服,然后缓缓坐下,打开琴盖,用手轻轻抚摸一遍琴键,脸上露出微笑。

“叮”的一声,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活跃起来,他轻松地弹起钢琴。

郝楠说,那一刻,是儿子笑得最美的时候。

《夜曲》的旋律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,有种淡淡的忧伤,越弹,郝楠就越难过,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,泪水一直流。

“真的对不起,从他被发现自闭的那一刻,我就好累,直到今天,我觉得我们的路,越走越难。”郝楠这样说。

“从小到大,他没有说过‘妈妈,我想要什么,妈妈,我想干嘛’,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他内心的想法。”郝楠这样说。

9月14号晚上,郝楠带着孩子去距离家不远的公园散步,郝楠指着一个衣冠不整的乞丐说,“你要多学本领,学会自己洗衣服煮饭,否则妈妈死了,你就和他们一样了。”

李孟并不知道“死亡”这个概念,回应了一句:“妈妈,你笑一笑。”

郝楠摸着儿子的头,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
回到家,李孟又坐在钢琴旁,弹起了曲子,用含糊不清的话说:“以后弹给更多的人听。”

郝楠说,没有人懂得他曲子里的孤独与寂寞。

曲罢,李孟站起来,用不标准的普通话,费力地说:“诗人这样说……到哪儿都一样……走到哪儿都是孤单的……如果你真的……遇到你想融入的群体……你可能就……更孤单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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